《審神者系列》《眼眸》

審神者→山姥切國廣注意

 

藍綠色,那是我的世界中鮮少出現過的顏色,據說大海倒映著天空藍色的同時,柔和了一股翠綠色,或許,就是因為這個原因,我才會被那美麗的眼睛給吸引吧,因為那眼眸是美麗的藍綠色。

所以我才會被你所吸引吧。

 

01

我不討厭外面的世界,縱使街道上充斥著會讓我頭痛的噪音,吸進飛揚的塵土會讓我咳嗽不已,隨處都是肉眼看不到的細菌--雖然我的身體這樣抗拒著外面,但我本人還是不討厭的。

每兩週一次的醫院檢查,是我少數能到外頭的時候,一直都是姊姊陪我的,但是自從姊姊有了論及婚嫁的男友之後,家裡就幫我請了司機,我總是坐在車內,看著醫院到家之間的景色。

與那個人相遇也是在去醫院檢查的日子,我出了醫院打電話給司機,卻沒有在預定的十五分鐘內看見來接我的車子,我撐著黑色的陽傘,坐在外頭來回張望著。

那是個艷陽高照的午後,難以忍受的高溫薰得我眼前發黑,就在我快要吐出來時,那個人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:「喂、你沒事吧?」

微微移開黑色的洋傘,映入眼簾的是頭頂一片藍天,與那個人的臉孔,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長得這麼標緻,金色髮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,藍綠色的雙眼很是深邃,多虧了那個人自己才沒有昏倒。

但是來不及問那個人的名字,他就在我上車時跑開了,看著他的背影我才發現那個人穿著過於寬大的連身帽。

 

02

第二次再遇到他,也是在街道上,坐在往醫院的車內,發現那個人穿著寬大的連身帽正在發傳單,過大的帽子將他那張臉完全遮住,我請司機在他面前停車,拉下車窗叫住他。

他似乎已經不記得我了,這讓我有些難過,正面看著他也完全看不到臉,帽子壓得低低的,只能聽到那冷列低沉的聲音問道:「……所以你叫住我幹麼?」

「我想找機會跟你道謝……」

「不用了。」

被果斷地拒絕了。隨後司機提醒我該去醫院了,我才對著他說了一聲再見,他沒有理會我,轉頭繼續發他的傳單。

兩週一次的醫院檢查,我總是會在一樣的地點遇到他,那我都會像那時一樣,請司機開到他面前,搖下車窗跟他打招呼,雖然總是得到冷淡的反應,直到友誼次他問我:「你幹麼一直纏著我?」我愣了愣:「因為你還不讓我道謝啊。」

「就因為這個理由?」還是無法看清他的臉,但能聽出他聲音中的疑惑,我不禁脫出而出:「你為什麼,要一直把自己的臉遮住呢?明明有一張好看的臉……」

「別說我好看!」

突然其來的怒意讓我嚇到了,這次的對話就在這不愉快的氣氛之下結束了,雖然在那之後跟他搭話,他還是會回應我幾句,但是我還是很在意。

在我記憶中刻印著的那張臉,明明就那麼漂亮的,尤其是那雙湛藍的雙眼,但就算再怎麼好奇也問不出口,直到我看到那張臉出現在螢幕上--

當下我猛地站起來,然後定睛一看才發現不對,電視上的那個人不是他,只是另一個長得跟他很像的人而已,一旁的姊姊打趣地問我是不是對這個演員有興趣,這才知道原來電視上這個跟那個人很像的男子,是一位很知名的演員。

那天我躺在床上,輾轉難眠,當眼睛已經適應黑暗之後,我靜靜地望著天花板,腦海將那個人還有電視上的演員的臉,重疊在一起。

下次見面時要不要問問呢?他會是什麼反應呢?--光是想著這些,就讓我一夜未眠。

 

03

「你也起來上廁所嗎?」

審神者身後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,只見三日月站在自己身後,對自己淺淺微笑,明明是天下五劍之一的名刀,審神者卻總覺得這個人的身上,有股老爺爺的氣息。

「……沒有,」審神者笑了笑,待對方坐在自己身邊,兩人坐在長廊,看著遠方即將出現的晨曦,審神者笑道:「從奇怪的夢中驚醒而已。」

「喔?什麼樣的夢呢?像我活到這把年紀就不太做夢了呢。」

回想剛剛的夢境,太過於真實的感覺令人有些不寒而慄,但夢的內容本身卻不是讓人討厭的內容。審神者思考了一下:「我夢到山姥切了。」

「不對,不是他,……我夢到還不是審神者的我,在原本的生活中,遇到一個長得跟山姥切一樣的人……很奇怪吧?」

「那麼你想夢到後續嗎?」

三日月這樣笑著,審神者望著對方的眼睛,突然發現這雙眼睛中,隱隱約約地有月亮的存在,這樣一雙美麗的眸子,使他想到了剛剛夢境的內容,審神者笑了:「……當然想啊。」

「是嗎?」

在兩人四目相對時,兩人之間射入了微弱的光芒,於是他們轉而面向前方,從遠方升起的日出,散發著柔和的光芒,照耀著兩人的臉。

 

04

「你那眼神是怎麼回事?」

在早飯之前審神者又睡了回籠覺,沉在心頭上的是夢境的內容,在閉上眼之前審神者許願,希望可以將夢境的內容持續--很幸運地,他的願望立刻就實現了。

夢境的自己最終還是開口了,但在之前,似乎自己的眼神泄露了心思,在聽到自己質疑的問題後,眼神便蘊含一股微慍,話題就在一陣沉默之中結束了。

宛如電影一樣清晰放映著的夢境,在那之中審神者看著自己,與那個處境、長相都與山姥切一致的男子交談著。

如果山姥切不是付喪神的話,我們還會在這個世界相遇嗎?

望著那個衝著他人微笑的自己,審神者在夢中,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耳邊環繞著。

「怪夢……」

當審神者再度睜開雙眼時,本丸已是早晨的時候,大腦還殘留夢境的餘韻而顯得沉沉的,但是卻不記得這神秘的夢境是在哪裡斷掉的,審神者撫著額頭,突然發現額頭有些溼潤,仔細一看才發現,大片大片的冷汗佈滿額頭跟背部。

「……欸?」望著這片冷汗,審神者怔了怔,就在此時紙拉門被沒有預警地拉開了,出現在眼前的是那個,有著藍綠色眼眸的人--不對,或許不能用人來形容也說不定。

審神者盯著山姥切的臉還沒回過神來,被叫來請自己去吃早飯的山姥切,看眼前的人呆楞的模樣,皺了皺眉,走近彎下身用那一貫冷淡的聲音喚道:「……你那眼神是怎麼回事?」

聞言,審神者找回了自己舌頭:「……做了很怪的夢呢,沒有睡好吧。」

「……蛤?」

「欸,你稍微過來一下,稍微蹲下來。」

有一股打從心底深處的念頭驅使著審神者,審神者伸出手拉扯著山姥切身上的白布,並用一股請求的說著,山姥切心裡納悶,心不甘情不願地說著:「命令的話……」邊蹲在審神者的床榻邊。

這距離、這高度,使得審神者可以直視山姥切的雙眼,審神者常常盯著山姥切的臉瞧,但這樣彼此四目相對還是第一次,倒映在藍綠色的雙眼之中的是自己剛睡醒的臉。

「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呢。」

此話一出,山姥切的眼中佈滿了不悅,聽到對方說出一貫的「漂亮什麼的別說了!」審神者不禁笑出聲來。

看在山姥切眼底,他是不會看出,審神者此時的笑臉有點淒涼,那個原因只有審神者自己知道。

 

與對方四目相對的那瞬間,審神者就瞭解了,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的理由。

自己在害怕著。

害怕夢境的甦醒,在那個夢裡,自己或許有機會可以跟那個有藍綠色眼眸的人,成為一輩子好朋友--體認到那抹藍綠色總有一天,或許是自己不再是審神者的那一天,就會消失這件事,那股恐懼就化為冷汗,佈滿全身。

 

【END】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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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OsaYume0216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