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現パロ》《住在九號房的兩個人》《笑面青江與歌仙兼定》

 

※歌仙兼定與笑面青江都是大一學生,然後因為變成室友而認識彼此的故事。

 

《笑面青江與他的室友》

 

青江現在打工的地方,是一個最近正在蓬勃發展,只要說出名字幾乎不會有人不知道的平價服飾品牌,薪水高而且排班方便,工作待遇也不錯,只是有時候會在沒班的晚上,接到店長的電話。

就像今天這樣。

「不好意思呢青江,又麻煩你到這麼晚。」

「啊啊,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。」

當再次打卡時,上頭顯示的時間是深夜十二點,青江將出席卡放回原處後,走出辦公室,映入眼簾的是方才他跟店長燭台切兩人,一起重新擺設好的店面,明明前陣子才重新規劃好的,卻因為今天總公司下令的幾句話,造成動線跟擺設還有陳列都要大幅地改動。

青江今天本來是沒有班的,卻在準備回家的路上接到燭台切的電話,在電話那頭燭台切很有誠意地請他來臨時上班跟加班,青江掛上電話後,便騎著自己的公路車,往工作地點的方向前進。

「真的很不好意思,青江,」燭台切走了過來,臉上掛著一貫的爽朗笑容,其中還增添了一些愧疚:「因為今天上班的都是女孩子,不方便加班到這個時間。」

「呼呼,男生也是有可能被夜襲的喔--不提這個,」青江的視線環視整個店面,仔細欣賞自己努力了四小時的成果,青江嘴角的笑意加深,看來很是滿意:「就結果來看倒是不錯,如果這樣還不滿意,總公司的人應該要反省一下自己的品味了呢。」

「哈哈哈,我們這邊能做的,就是把能做的事,盡量都做好。」

兩人邊聊邊關下店內的燈,走出店外,在等著鐵捲門拉下時,燭台切看著外頭黑暗的街道,對著抬著公路車的青江說道:「你現在住的地方會很遠嗎?需要我載你一程嗎?」

「你對我有興趣嗎?」

「對員工出手聽起來不太帥呢。」

「呼呼,雖然偶爾悠閒坐車回去不錯,但今天就免了呢,」青江微微一笑,同時跨上自己的公路車,調了調自己的後背包後,對著燭台切說道:「我現在住在南區的公寓,騎車十幾分鐘就到了。」

「南區嗎?」燭台切聞言有些意外:「那裡房子都蠻新的,只是房租應該不便宜吧?」

「哎呀,店長還是一樣這麼愛操心呢,」青江突然想到什麼,從口袋中戴上自己的黑色半手套,一切準備就緒後,他對著燭台切露出他招牌的笑容:「租金的部份不用擔心喔,我現在跟室友一起住。」

 

「你好,我是歌仙兼定。」

青江對歌仙的第一印象是:「跟我的氣味不太一樣。」

前來簽約時,那人戴著細框眼鏡,身上穿著白色襯衫跟剪裁合宜的牛仔褲,外頭還套了一件米白色的風衣外套,看在外人眼中似乎是很簡單的打扮,但是青江第一眼就看出那件外套是某個知名的名牌,其他單品也都是有一定牌子的,青江不討厭這種雖然講究,卻又低調的作風。

之後從歌仙的舉手投足,講話口吻,還有他的一些小動作,雖然沒有問起,但青江很能肯定歌仙一定是來自出身良好的有錢家庭;有一次青江要借文具時,去敲過歌仙房間的門,只見跟自己房間格局差不多的房間內,有一整面的書牆,甚至還有無印良品賣的芬香噴霧器。

「真是享受生活呢。」青江第一時間在心中這樣想著,雖然自己跟歌仙兩人的作息時間很難搭上一塊,但做為室友而言,歌仙是無可挑剔的。

「反正只要能搬出來就好了,其他事情就等緣份吧。」

直到自己胃痛發作,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之前,青江都覺得自己跟歌仙之間,會一直這樣相敬如賓下去。

「啊。」

在夜晚的街道上,青江獨自騎著他的公路車,騎到一半時經過一家便利商店時,青江突然想起歌仙今天跟自己提過,醬油跟牛奶沒有的事情,於是青江煞了車,將公路車靠在店的牆上,走入了便利商店。

沒有多久他就出來了,除了醬油跟牛奶,他還買了給自己吃的零食,左手手腕上掛著塑膠袋,青江站在自己的公路車的旁,一邊拿出手機,打開LINE給青江傳了一個訊息:「歌仙,我買了醬油跟牛奶了喔,明天要記得誇獎我喔。」最後還附上了一個貼圖,他看了一下訊息時間,發現現在已經一點半了,青江知道歌仙此時已經睡了,畢竟那個人的生活作息非常規律。

在收起手機之前,青江習慣性地檢查自己的LINE頁面,怕是有沒有漏掉的訊息,突然他的手指在滑過一個群組時停了下來,看著有新訊息的提示,青江猶豫了一會,最後還是打開那個群組--那個群組叫做「家人」。

 

騎著公路車,頭上頂著沒有星星的夜空,迎面吹來的陣陣涼風十分舒服,青江每次騎車下班時,經過這條連結市區與住宅區的道路,對於夜晚跟白天所看到的景色差異,感到不可思議。這個時間,這一條幾乎沒人的道路,與那舒服的晚風,都像是只屬於自己的一樣。

風吹起青江青綠色的髮絲,也微微吹起青江的瀏海,平時遮掩起的右眼在黑夜中凝視著前方,明明是不同的景色,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。

「對了,那個時候也是這樣--」又一陣風吹在自己的臉上,青江的呢喃隨著風,一同揉碎在這寂靜的夜晚內。

自己的父親在自己高中時再婚了,自己熟悉的家裡多出了別人的生活痕跡,理智上知道應該要祝福父親的青江,卻一直覺得自己就像是地盤被侵入的貓一樣,有股不適感。

在高三的時候,繼母生產回來了,抱著做為自己「妹妹」的女嬰,對著在家等待的青江,繼母微笑問道:「你要不要抱抱呢?」青江也是笑著接過那個女嬰,但是雙臂、手掌心傳遞過來的不是溫暖,而是一股冰冷。

青江看著懷中的嬰兒、看著客廳裡的擺設、看著對著自己微笑的父親與繼母,他覺得--很陌生、很恐懼,但他什麼也無法做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出生的地方,染上他人的顏色,然後當他回過神來時,自己已經被排除在那顏色之外。

所以當天他跑了出來。

騎著自己存錢買的公路車,出了家與住宅區,在河堤以及在公園等,毫無目的地踩著踏板,直到自己最後一絲力氣被榨乾時,他已經倒在河堤草地的一角。青江微弱地喘著氣,只帶了錢包跟手機出來的他,拿出了手機,此時已是半夜兩點,他在推特、LINE等,自己持有帳號的社群網站的頁面上遊走著,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聯絡人,他突然覺得一股空虛,因為這麼多人之中,他卻找不到一個人,可以訴說自己心中這股煩悶。

那天青江在河堤一個人待了很久,他把自己的身子縮成一團,默默祈禱白天不要來臨。

 

「喀插。」

青江跟歌仙住在南區的一棟新建好的公寓內,位於三樓最裡面的九號房,青江躡手躡腳地開了門,抬著自己的公路車與手持塑膠袋進了房,只見房內一片黑暗,青江一邊拖著鞋子一邊開了燈。

當肚子微微發出「咕嚕」聲時,青江才恍然大悟道:「對了,我還沒吃飯呢。」自從有歌仙幫忙做早餐之後,生理時鐘也恢復到正常人的狀態,要不然自己以往一天只吃個一餐也不會怎麼樣呢。青江將公路車掛到牆上,想著廚房櫃子應該有自己上次買的泡麵。

「但在這之前先把牛奶冰起來……嗯?」青江打開冰箱的冷藏庫時,在歌仙整理有序的冰箱內,看到一盤用保鮮膜包起來的飯糰,盤上有三個,不算大的三角飯糰,保鮮膜上面還貼著一張紙條:「白飯有剩下就做了,如果肚子餓可以吃掉沒關係。 歌仙筆。」

「……哎呀。」

簡單地沖了個澡,青江邊擦著頭髮走出浴室時,剛好飯糰也微波加熱完成了,儘管髮尾還滴著水滴,但是青江還是先來到了飯桌,桌上擺著歌仙做的飯糰,還有自己泡的即食濃湯,他坐在自己的位置,雙手合十,對著飯桌另一頭--那是歌仙的座位--說道:「我要開動了。」

當那股胃痛襲來,青江倒在地板時,痛到無法思考的他,在腦海中浮現的是一股恐懼,還有孤獨,所以當歌仙打過來,還有那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時,儘管全身無力,但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快要溺死的人,在即將被寂寞與孤獨溺死之際,緊緊抓住歌仙這塊浮木。

只要自己過得很好就好。

跟人建立關係是需要緣份的。

這樣就可以了。

明明自己是這樣想的,卻還是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,撥打了那個他以為自己永遠不會打的電話。

「真的很好吃。」面前擺著平板電腦,播放著青江喜歡看的有吉反省會,青江慢慢地小口咀嚼著飯糰,回味著在嘴巴裡頭的那股甘甜,自從開始跟歌仙吃一樣的東西之後,舌頭也變得敏銳了一些,他一邊嚼著飯糰,眼神放向歌仙平時坐的位子,腦海中突然浮現起,最近頻繁出現在九號房的光景。

 

「歌仙我不要吃青椒跟甜椒。」

「我都已經放下去了,你就吃下去吧。」

「欸--為什麼一定要放青椒跟甜椒呢,歌仙每次都喜歡放鮮艷的蔬菜。」

「料理本來就是要兼顧色相,這是常識吧。」

「我不想要我染上甜椒的顏色--」

「知道了知道了,下次會切碎讓你吃不出來的。」

「嘿嘿。」

 

此時還只是半夜三點,青江微微轉過頭,視線透過窗簾,彷彿可以看到那落地窗外,是在夜晚中沉睡的城鎮,然後他轉過頭,看著只有自己的飯桌,以及對方空著的位子,他不禁喃喃自語道:「這飯桌有這麼大嗎?」

比起白天青江更喜歡夜晚,但此時他卻開始期待九號房的早晨快點到來。

 

END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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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OsaYume0216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