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這是我昨天一時衝動寫的,很草沒修改過。
02.悲劇向,年齡操作。
03.第一人稱。
04.最近在期末,然後說好的某個第四章大卡文,等很久的人我很抱歉....
《日復一日》《不動VER.》
在凌晨時準時響起的鬧鈴聲令人惱怒,尤其是對一夜未眠的我。
鬼道搶先我一步,把擾人清夢鬧鐘按掉了,然後你起身,連看我一眼都沒有的,去做早上的例行公事。
我看著鬼道的背影,跟上他走進浴室,鏡子中倒映著,鬼道那張過於疲累,有著黑眼圈,睡眼惺忪的臉。
卻沒有我的。
在死前跟變成幽靈之間有段空白的記憶,死因我想是車禍吧,在一次我跟擔任社長的鬼道去參加會議時,記得死前我還聽到鬼道在叫我的名字。
在那個時候還想到我的鬼道,讓我覺得有點可笑。
但死命抱著鬼道頭部的我好像也沒什麼立場說他。
「早安啊,有人。」
我站在他的身後,對他笑道。
當然,他聽不到。
在鬼道身邊跟了幾個禮拜的幽靈,我從電視上的新聞,才知道鬼道從那次車禍甦醒後,對外聲明過大的撞擊造成片段記憶的喪失。
然後好死不死,那是關於我的記憶。
我相信這個說法,畢竟我看到的鬼道真的變了,他的反應變的有些遲緩,有時開會開到一半會面露痛苦的主治醫生拿藥給他。
他身邊的人也閉口不提關於我的事,他們把鬼道身邊跟我有關的東西全銷毀,他們說我只是一個不幸死於車禍的秘書。
雖然很不爽,
但我很感謝他們。
我沒辦法留給有人什麼,哪怕是悲傷的回憶,我也不要。
不動明王就是這麼自私的吧。
我寧可把對方瞞在鼓裡,也不要看到他因為我而垂頭喪氣的樣子。
很可笑。
我說我。
以幽靈的身份陪在鬼道身邊時,我都會想:我還有多少時間?我當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改變什麼。
只是我想知道我能看著他多久。
我坐在鬼道椅子的扶手上,跟他吃飯的對象是一位年輕小姐,大概又是哪裡的千金小姐。
明明生前也沒少見這副景象,但現在就有一種不悅的感覺,要是我能碰到物體的話,一定會朝這位小姐臉上潑卸妝油吧。
是不是人死了都會變得比較幼稚,我看著鬼道帶笑的側臉,畢竟都是三十歲的人了,臉上早已沒有稚氣,而是被時間磨出的成熟。
等到幾年後,就會慢慢增加皺紋了吧?他還有好一段日子要走。
我卻停留在這裡。
跟在鬼道身邊,日復一日,看著他一成不變的生活,工作、休息、相親、複診,看著他每天都重複的這種循環。
我跟他在一起時這傢伙有這麼無趣過嗎?我對他吐了吐舌頭。
源田跟佐久間也擔心這樣的鬼道,所以比以前,還要更頻繁地出現在他身邊,那原本是我的位子。
不甘心嗎?有一點吧。
但又能怎麼樣呢。
「源田嗎?我今天會晚點回公司。」某天的下午,剛跟某位千金吃完午飯的鬼道打了通電話給源田,然後就叫司機開離市區,他只說了「老地方」,還買了白色的雛菊。
我坐在他旁邊,很近,我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。
眼前不禁浮出一個景象,身旁的鬼道會跟女人結婚,按照眾人期望的,會不會幸福當然看這傢伙的造化,但他的人生將會繼續下去。
但願他會過的很幸福,儘管沒有我,這樣很好,就全局來看。
問我心痛嗎?會不會不甘心嗎?
哼。我又是誰呢。
現在的我不過只是個死人,還是被他遺忘的死人。
什麼,也不能留下的,不動明王。
結果有人來到的是郊區的一個墓園,我隨著他來到一塊被整理的很乾靜的墓前。
上面寫的是我的名字。
我失笑的坐在墳墓上,看著鬼道獻花跟雙手祭拜的畫面,當他的隨從問起,他說:「雖然我對這個人沒有印象,但他算是被我連累的,都這麼久了,我也該來看他一下。」
我楞了一下,然後笑著對他說著他無聲的話語:「你是白痴嗎?鬼道?」
接著他把隨從支開了,說想要一個人好好靜靜,我的手支著頭,看著他。
--我還有多少時間。
有點不想去理這奇怪的問題,突然鬼道張嘴,又閉上嘴,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,呵,他想跟一個跟他沒關係的人說什麼呢?
算了,我就好好聽你說吧,反正我已經死了,時間很多。
我注視著他的眼,他的眼裡映著我的名字,沒有等著他接下來的發言而顯得正經的我。
誰知道我還有多少時間。但既然知道我仍有那個權利,那我就會繼續陪在有人身邊,畢竟我可不想帶著對這傢伙的擔憂去投胎。
「你想說什麼話呢?有人。」我問道。
我要看著他,一步一步地走向沒有我的幸福。
在與他分別前,請讓我守護著他。
日復一日地。
《日復一日 鬼道Ver.》
「我想要一個人靜靜,你先離開三十分鐘。」
支開保鑣後,我對著不動的墓碑,上面刻著的他的名字,令我不敢直視,但我仍對著那個名字喊著:「明王。」
喊出這段時間從沒被人提起的名字,我深吸一口氣,明明自認為在這之前的時間,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,卻在這時產生了退卻的念頭。
我打算說出,在我醒來的這段時間內,真正發生的事。
儘管我知道他已經不在了,不知為何,卻一直有種他還在我身邊的錯覺,好像他還沒走一樣。
那麼我也應該,同時我也很想,把這些話告訴他。
「我從來沒有失憶過。」
「在比佐久間他們發現我醒來的一個禮拜前,我就已經恢復意識了。
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想到不動的我,聽到你在那場車禍中喪命的消息。」
「……然後我後來決定跟醫生演場我失憶的戲。」
「要假裝你不在對我來說,是很不容易的事。」
「如我所想的,身邊的人配合著我,逐漸避開你的存在,我曾經想過,會不會有那麼一天,這個世界只有我記得你,然後我竟然覺得那樣也很好。」
真是可笑的人。
「……可是到最後,連我都險些掉入自己的騙局裡。」我把臉深深陷入自己的掌心,換口氣繼續說道:「要接受你已經死了的事實,對我而言,實在太殘忍了。」
「所以我才會演這齣戲,因為我不想那些人在我身邊提起你的事,但我卻在其中,有產生想把你忘掉的念頭。」
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可笑的哽咽,真丟臉,竟然在他面前哭泣。
「如果你看到這樣的我,會有什麼樣的想法呢?會對自己的重要性感到沾沾自喜嗎?還是不想看到我這模樣呢?」
「但就在我以為我能把你忘掉時,我還是想你了,日復一日,循環著在半夜中夢見你而驚醒。」
「很想忘記你,卻又忘不掉,因為我知道如果忘記不動明王的話,鬼道有人就不是鬼道有人了。」
我伸出手將白色雛菊換了個位置,然後抬頭看向墓碑上方的天空,卻發現自己的視線一片模糊。
「……我想你了,明王。」
「日復一日地,想你;日復一日地,沉浸在你的死亡給的痛苦中。」
說到這,我已經泣不成聲。
然後很奇怪的,在一片模糊中,我竟彷彿看到了明王哭泣的臉。
「別哭吶。明王。」我聽到我自己,笑著這麼說。
《END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