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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惡夢之街請見這。

人設:

NAME:柒貓
SEX:男
JOB:狂氣的夜居者
OUTSIDE:
可以綁成小馬尾的長度,除了睡覺跟洗澡以外都是小馬尾姿,黑髮,有些中分露出額頭,像貓一般的眼睛是伏特加般的黃,皮膚白皙。脖子上有一圈猙獰的傷痕。長相斯文清秀。
日常打扮是V領黑短T配酒紅色的長版連冒外套,配黑色長褲。
高窕相當纖細的身材,背影看起來認不出是男的。

OTHER
住在四番街但職業是密醫,專門醫治七番街的人,但立場中立,因此沒有捲入許多糾紛中。
醫術精湛,內科跟外科都相當有研究。
被取走聲帶不能說話,會用文字跟手語跟人溝通,手術時則是用暗號。
對外人不算冷淡但會保持一定距離,對自己認定的少數朋友跟某些夜居者可以很親密,喜歡抱抱蹭蹭那些人,對朋友相當關心。
但是對晝行者一貫抱有利用的想法,也殺過不少晝行者並不認為自己有錯。
宣稱最愛自己,一切以保護自己跟自己的喜好為優先。
養著兩隻貓。

*裡面的角色赫德勒是LOG家的孩子,出演感謝。

 

01

這是個被黑暗吞噬的世界。

「碰!」隨著一聲巨響,夢食消逝在白光之中,穿著水手服的少年站在黑暗骯髒的街巷中,氣喘吁吁的她神情看來有些虛弱。

少女看著殘留在地的黏液,氣息平穩之後露出欣喜的笑容,轉而看向一旁的大樓內,說道:「可以出來了喔!柒貓先生。」

語畢,只見伸手不見的漆黑空間中,被一盞搖曳的燭光點亮,少女看著從大樓內走出來的人,眼神中除了映著燭光,還有毫不掩飾的愛慕。

持有照明的一個消瘦的年輕男子,黑色的頭髮紮成小馬尾,皮膚在燭火下顯得蒼白,男人最特別的是有雙像貓的淡黃色雙瞳,跟脖子上那一圈觸目驚心的傷痕。

「這下暫時不會有夢食了吧!柒貓先生~」

來到一棟廢棄大樓的頂樓,大膽地越過鐵絲網,站在在邊際,底下便是黑暗難以看清的街道。

少女手持著燭台,對著身邊的柒貓說道,她的神情跟她剛來到這個世界時截然不同,即使虛弱但充滿自信。

跟她的熱情比起來,柒貓顯得有些冷淡,但少女已經習慣他這樣的個性。

「嗯啊,謝謝你。」柒貓在一本活頁小冊子上寫著。

「不需要跟我道謝的,柒貓先生,我才是要跟您道謝。」少女紅著臉,突然開始回憶起兩人相遇的過程。

沒有什麼浪漫的情節,就只是柒貓救了她,然後沒有地方可去的少女,作為報恩消滅那些夢食。

一旁的柒貓心不在焉的抽著煙,沒注意到這點的少女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的事。

這些日子她從沒有跟柒貓講過自己的事,一來是戒心,一來是柒貓從不問起,但如今她想要在自己忘記自己是誰前,告訴柒貓自己的事。

「你不想回去了?」柒貓在少女講到自己沒有回去意願時,柒貓在冊子上寫道。

「是的……我知道這跟當初說好的不同,可是我不想回去那裡,那裡沒有人需要我。」

「我在柒貓先生身邊,不是個只會唸書的書呆子。」

「拜託您,讓我陪在您身邊吧!我不想再當回那個討厭的自己!」

相對於少女的激動不已,柒貓的神情相對平靜,在少女停下來期待他說些什麼時,她得到了一個令她錯愕的答案。

「與

干」

還沒反應過來,柒貓已經走到自己的後方,邊緣可以站的地方不多,兩人貼得很近,但下一秒少女發現自己被後方一股力道一推,整個人失去重心地往下墜落,原先拿在手上的蠟燭在墜落的的那一秒,掉在少女身上。

少女在黑暗的半空燃燒,頓時照亮四周。

柒貓站在頂樓,如同一隻與世隔離的黑貓般,注視著少女的死去與消失。

『Good Bye』無法發出聲音的他,吐出這句女孩永遠聽不到的道別。

02

這是個沒有光明的世界。

沒有星星。

沒有月亮。

你的雙眼在黑暗中發光,

可你在注視著,什麼呢?

位於地下的七番街,在有些幫派的支持跟一番某些權勢者的援助下,柒貓得以在這裡有一間診所。

柒貓每天的工作內容,就是知道今天要動那些手術跟看那些病患,就像個醫療機器,在手術室或看診室待命,對柒貓而言,誰是誰什麼派系都不重要,他只負責把人救活就好。

他的保命方法,就是保持中立。

今天似乎是有什麼械鬥,柒貓跟上面派給他的助手在手術室耗了一天,但柒貓的動作並沒隨著時間有一絲差誤,他的技術也是他之所以能在這紊亂的地帶安然渡過的原因。

當最後一個傷患推出手術房之後,脫下手術衣的柒貓還有工作要做,這裡的醫護人員只有幾個人,卻要應付一大批傷患,所以柒貓總會ㄧㄧ巡視病房,走到每張病床寫下關於換藥跟靜養須知。

在這裡,那些前一小時還在想著要幹掉對方的人,會躺在相鄰的病床上,獲得短暫的休憩。

**********

等到柒貓走出診所門口時,連白袍都懶得換的他只想抽根煙,但就在他叼了煙打算點火時,被一個粗啞的聲音叫住。

「喂,就是你!」

柒貓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,只見一個完全就是壞人造型的人(還是最沒用的那種)朝自己走來,一把搶過柒貓的煙,大掌掐著柒貓的下巴。

啊啊,又來了。柒貓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男子。

不出柒貓所料,又是個新來不知道規矩的人來挖角。柒貓閉上眼,在心中倒數。

五、

「你認為你可以像這樣囂張多久?」

四、

「你現在的立場是出了事沒人罩你喔!」

三、

「我看你也長的不錯,說不定會被我們大姐看上喔!」

二、

「喂,你他媽有沒有在聽啊?」

一、

「啊啊啊啊啊啊啊!!!!!」

柒貓在當下一個往後,黏稠的鮮血仍有些濺在他的白袍跟臉上,原本掐著柒貓下巴的手掉落在地,從完整俐落的切口來看,似乎他的技術又進步了。

久犬。柒貓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影,在心中喊了對方名字。

「柒貓哥!抱歉,我又不小心出手了~~」

一個比柒貓高一個頭的大男孩,面帶歉意的說道。他有著一頭火焰般的紅色短髮,右眼被流海遮住,左耳穿了耳洞,他不壯,但能看出他身材很好,尤其是臀部的曲線,他手上拿著一把瑞士刀,只有刀口沾上血跡。

久犬拿出手帕,連忙擦拭柒貓臉上的血跡,完全忘了剛剛被他切斷手掌的人還躺在那邊呼天搶地。

清理臉上的血漬後,在久犬的強烈要求下,柒貓脫下了白袍換上自己的連身帽外套。

對於久犬不斷重複的道歉,柒貓在小冊子寫下:『這不是平時那件,你不用在意。』久犬這才笑了,露出明顯的虎牙。

「那個,處理一下。」

「咦?可以嗎?平時都叫我別管的……」

「你不是都下手了。」柒貓沒有寫這句,而是寫說:「這在合理範圍。」寫完後他叼了根煙,讓久犬幫自己點上。

「那麼請等我一下柒貓哥,讓我送您回去吧!請一定要等我喔!」

因為久犬這樣要求,於是柒貓站在一旁一變抽著煙,一邊看久犬彷彿變成另一人般,毆打教訓著那個人,直到他失去氣息。

柒貓吐了一口煙,冷冷的看著這一切。

走在寂靜的四番街上,久犬唱著柒貓陌生的歌,走在柒貓前方。

久犬的歌聲很好,只是作詞差了一點,只見他唱著歌詞奇怪的歌曲,在前方邊走,邊拉著柒貓的白袍起舞,這畫面逗笑了柒貓。

久犬是自己救來的,沒有什麼原因,當下看到他,有那個意願就救了,之中發生了些事,兩人的關係才這麼好,柒貓跟其他朋友也是這樣的。

最後走到柒貓的公寓門口,久犬婉拒了柒貓的邀請。

「柒貓哥很累了吧!請好好休息。白袍我會洗好還你的,晚安!」

一個鞠躬,久犬轉身離去,背影消失在黑暗中。

柒貓一進門,就被兩隻小貓吵著要飯,兩隻小白貓,壹貳跟參肆;柒貓的客廳不大,一排白色相框擺在書櫃上,裡面都是他的朋友,包括久犬。

淋浴過後,柒貓來到了自己的臥房,他打開衣櫃首先取出的不是睡衣,而是一件並非他的尺寸的白袍。

更衣,關燈。

在黑暗中,他把頭埋入白袍中,原有主人的味道早已不在,但這已經是一種習慣。

『晚安。』他無聲地,對自己說道。

貓發光的雙眼在注視什麼?

已經不在了,一直注視的。

03

 

柒貓鮮少出門,尤其是獨自一人出門。

在確認自己養的兩隻小貓,壹貳跟參肆吃飽喝足滾到小窩去睡後,柒貓這才套上紅色的連身帽外套跟圍巾,踏出家門。

在下樓梯時就能看到兩個引入注目的友人,銀色的頭髮在街燈下特別明顯,儘管他們都穿的一身黑。

永夜城一直都是寒冷的,但可能是入冬的緣故,今天的氣溫又比平時低上不少,才一開口就能吐出白氣。

「抱歉,等很久了?」走到兩人面前,柒貓在小冊子上寫著。

「不會,才剛到而已呢~」

回應他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,在柒貓客廳的白色相框中,這個男人的相片跟久犬佔大多數,男人有張相當俊美的臉龐跟銀色的長髮,一雙酒紅色的眼瞳不知道讓多少女性男性為此傾心,似乎還有人稱呼他是「永夜城的貴公子,赫德勒」。

柒貓還記得當時自己為此笑了很久。

「是嗎。」柒貓簡短的回應,然後脫下自己的圍巾,彎下身子,將紅色的手工圍巾圍在猶如洋娃娃般,剛剛因為寒冷打了個小哆嗦的少女脖子上,對上少女有些驚訝的綠色雙眸,他淺笑,用唇語說道:我沒關係的,莉澤爾。

「真是貼心呢,小柒貓。」赫德勒站在一旁帶笑看著眼前的畫面,柒貓只是瞄了他一眼。

「……謝謝。」莉澤爾點點頭道謝,柒貓挺直了腰,走到莉澤爾身邊,禮貌性的伸出手,讓對方將手交給他。

*******************

已經不是第一次跟這對兄妹走在永夜城最繁榮的一番街上,這對兄妹總是會吸引不少人的目光,連帶成為注視焦點的柒貓也早習慣這些混雜不同情緒的視線。

路人多半是以一種,欣賞藝術品的眼光去看,不管是晝行者還是夜居者,其他則是抱著搭訕或是好奇的眼光。

柒貓跟赫德勒一人一邊,牽著莉澤爾的手,不能說話的柒貓默默的聽著那對兄妹的閒話家常。

「對了小柒貓,」赫德勒突然問道:「上次那個女孩怎麼樣了?」

只見柒貓跟莉澤爾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向赫德勒,赫德勒看當事人一臉搞不清楚問題的模樣,苦笑補充:「就是那個看起來是女學生的晝行者,你之前撿回去的那個。」

女學生?晝行者?聽了赫德勒的內容,柒貓微微蹙眉,思索了許久但還是沒起來的樣子。

赫德勒見狀,就知道那個女孩大概已經回去了,至於怎麼回去的呢,他就沒有興趣知道了。

「還是跟以前一樣呢,你覺得不重要的事就不會放在心上。」

柒貓並沒有多作回答,但當莉澤爾的注意移開後,他丟了個眼神給赫德勒。

「別在莉澤爾面前說這些。」赫德勒是這麼解讀的,他回以柒貓一個微笑,作為他的回應。

******************

今天的行程很簡單,三個人在街上晃晃,柒貓買了一些貓食,又在舊書攤買了炸彈製作的書籍,對於赫德勒的疑問,他在冊子上寫著:「多方興趣的培養。」

在經過一家飾品店時,柒貓又買了一些可愛的小飾品送給莉澤爾,柒貓就是這麼疼愛莉澤爾,他給莉澤爾看到的笑容比赫德勒跟久犬看過的還要多、還要溫柔,也不曾在她面前抽過煙。

「小柒貓又讓我見識到所謂的紳士風度,難怪我聽說你很受部份女人的歡迎。」

「還比不上你,『永夜城的貴公子』。」柒貓還特地將那個可笑的稱號圈起來,他自己在寫時也偷笑了一下。

「這個稱號到底是誰取得啊……」

在回程的時候,想看兩隻小貓的莉澤爾拉拉柒貓的衣角,詢求主人的同意,當然沒有拒絕的柒貓,卻在當下看了赫德勒一眼。

「我勸你不要來。」

在沒有說清楚的情況下,赫德勒還是跟來了,然後就在他們到達公寓門口時,如柒貓所想的,事件發生了。

在前一秒,柒貓拉開了莉澤爾並蒙住她的雙眼。

然後,赫德勒飛了出去,發出好大一聲「碰!」

「……我警告過你了。」柒貓看著眼前站定的久犬的背影,久犬手上還拿著乾淨的白袍,赫德勒被他一腳踢開,踢到了附近的垃圾集中地。

「這是上次你對我做的事回禮,赫德勒先生。」久犬說完,轉身跑向柒貓,恭敬地將白袍雙手奉上,然後轉身冷眼看向慢慢爬起的赫德勒。

「真是過份啊小狗狗~~那只是一個小玩笑。」

「你娘的才跟你開玩笑,赫德勒先生~」

嗅到空氣中一股濃濃的火藥味,柒貓雙手搭著莉澤爾的肩膀,轉身面對公寓,並在冊子上寫道:

「我們先走吧,莉澤爾。」

04

『所謂的倒楣,就是因為它的難以預測,往往在你認為不可能發生時發生。』

這句話完全可以用在柒貓身上。

滴答。

滴答。

滴水聲在漆黑的四番街上響起,柒貓獨自走在返家的路上,很難得的沒有久犬的陪同,剛結束工作的他拿著手電筒,沒有注意到那微弱的聲音。

滴答。滴答。滴答。

滴答、滴答、滴答。

滴答滴答滴答滴答。

當那個聲音逐漸變大,而且似乎朝自己的方向過來時,柒貓一個轉身,躲進一條巷子內。

有不好的預感。柒貓從身上掏出久犬送的銀製小刀,突然耳邊的水聲停止了,他小心翼翼地,探出巷子間察看。

映入眼簾的,是柒貓的恐懼。

那是夢食,一團墨黑中是一名裸女的半身,體型不小,恐怕吃了不少。

柒貓後悔自己把最近一個晝行者太早解決了,光是看到夢食的那一煞那,一股噁心油然而生,柒貓立刻別過視線,就在此時,一隻手抓上了他,猛然回頭只見那隻夢食近在眼前,與他四目相對。

柒貓一急,將手上的刀子插進對方的右眼,在對方大意時立刻往巷子一頭跑去。

但柒貓忘了還有其他小隻夢食的存在,他似乎成了他們的零食,柒貓死命的跑跟費盡心思的躲,想要甩開他們。

柒貓並非一個適合運動的人,但真正在啃食他的意志與心神的,是他對夢食的心理恐懼。

『……』柒貓躲在暗巷的角落內,倚著牆坐下,身上所帶不多的銀水已經用完了,柒貓無法抑制自己顫抖的雙手,他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,他的髮帶已經在逃跑中鬆開,於是他解開了它,想拿出煙來藉此轉移自己的注意力。

但當他要拿煙前,身邊一個驟響,似乎有什麼朝自己逼近。

他起身,煙掉在地上,想拔腿就跑,然而身體背叛了他變得沉重不已。

一顆斗大的汗珠滴落。

然後,無預警地,一隻手從後面遮住了他的雙眼。

柒貓的身體在當下一僵,然而在聽到對方的聲音後,便放鬆下來。

「果然是小柒貓呢,又被夢食嚇到了嗎?」赫德勒站在柒貓身後,一手蓋著柒貓雙眼,一手拿出口香糖塞入柒貓嘴裡,這是跟香煙一樣,能有安撫柒貓情緒的事物。

『輕輕嚼喔,不然會咬到舌頭的。』赫德勒收回了手,然後將柒貓整個人抱起,抗在自己肩膀上,他拍拍柒貓的背,笑道:「還是一樣這麼輕呢。」

「然後呢★」赫德勒用單手抱著肩上的柒貓,一個轉身的同時,朝那些接近自己的夢食開了幾槍,槍槍命中核心。

赫德勒微微一笑,輕巧的抱著柒貓溜進附近的窄道,以快步的方式行進,有些體型較小的夢食被他一一優雅地開槍打死。

等到他走出暗巷,眼前不遠便是柒貓的公寓,他從柒貓口袋拿出鑰匙,開了門後將一臉蒼白,閉著眼的柒貓放在客廳。

「小柒貓?」赫德勒搖了搖柒貓,直到他虛弱地睜開雙眼,繼續說道:「比以前嚴重呢……怎麼會這樣呢……」赫德勒才剛說完,又自己回道:「看來那個姿勢很不舒服呢,抱歉吶。」

柒貓搖搖頭,拿出冊子,虛弱的寫下兩個謝謝,然後他看到赫德勒是帶著下酒菜來到,才想起兩人今天約好一起喝酒。

柒貓站起身,頭還有些暈,先從冰箱丟了一罐啤酒給赫德勒,然後轉而走進浴室。

這並不是柒貓第一次被赫德勒救了。在兩人面對面喝酒時聊到兩人六年前的相遇。

也是那個事件,成了兩人相識的契機。

柒貓舉起一罐啤酒,赫德勒隨之,兩人的罐子在空中輕敲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
05

柒貓病了,在那次夢食襲擊之後,某日早上他一睜開眼,身為醫生的他就知道自己病了,量了體溫,幸好只是輕微的發燒,真正讓他累的或許是心理上的疲倦。

反正是不用工作的日子,他幫自己開了藥打算用這一天好好休息,柒貓家除了臥房,還有另一個放工作用品跟藥物的房間。

但沒想過某人會突然拜訪。

「柒貓哥會不會冷啊?」說完便把毯子被子外套全往柒貓身上蓋。

「聽說冰枕很有效,可以降溫!」不知從那裡拿來的冰塊直接放在塑膠袋中,然後放在柒貓額頭上,冷的他全身一抖。

直到久犬發現自己似乎做錯了,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拿下,柒貓臉頰泛紅,虛弱地睜開眼,此時久犬背對著他,正在餵壹貳跟參肆,這兩隻一向喜歡黏人,久犬花了一些時間在跟他們玩上。

久犬笑時會露出小虎牙,本來就有點娃娃臉的他因此看來更年輕,所以久犬在外面對生人總是板著臉,就像自己當初遇見他時那樣。

「你為什麼要救我。」

柒貓跟久犬是在四年前,柒貓二十歲時相遇的,柒貓隨手救了尚存一氣的久犬。

可對方卻一副柒貓做了什麼壞事的模樣,還到他家門前來質問他。

「你可以現在去死。」

柒貓也很不留情地,寫了這麼一句話,當下就被他搶過撕爛。

柒貓只是冷冷的無視他。

結果大概幾個禮拜後,久犬終究是放下身子,希望柒貓扮演他的大哥。

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。

柒貓從床上坐起身,久犬坐在一旁手端著一碗粥,那是他剛剛在廚房努力好久的成果,柒貓看著那外觀普通的粥,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
但還是在久犬的催促下,吹涼了淺嚐一口。

柒貓覺得自己的舌頭要麻了。

白白的粥中竟然藏了這麼多味道,一同催害柒貓的味蕾。

只吃一口,柒貓搖搖頭將粥推開。

「咦……是味道不好嗎?」久犬自己也吃了,下一秒臉色發青,垂下頭說道:「抱歉……柒貓哥……」

「這是我第一次做……抱歉。」

柒貓只是伸手,揉了揉他的頭,久犬收了粥,拿柒貓自家還剩的白麵包給柒貓果腹。

他吃的一向不多,細細咀嚼著嘴中的麵包,耳邊傳來淋浴聲,想起久犬今天來就是要跟他借浴室的。

等柒貓準備吃藥時,久犬已經從浴室出來,上身換了白襯衫跟黑色的領帶,豔紅強眼的頭髮也被梳到腦後,似乎用了不少髮膠,他的領帶繫得鬆鬆的,可能還是不太習慣吧。

看著他這身打扮,柒貓便知他等等要去哪。他瞇起眼,招手叫來了他,幫久犬將領帶繫上。

聽著久犬頻頻的道謝,柒貓只是拍拍他的臉,然後拿著水杯吃下藥丸。

「柒貓哥。你知道我要去哪嗎?」久犬邊問,邊接過空的水杯,連同水壺放在柒貓可以輕鬆拿到的地方。

柒貓點點頭,他知道久犬要去參加葬禮,但不知道是誰的。

久犬見他點頭,笑了:「結束後,我可以再來嗎?」柒貓點頭,久犬笑得更燦爛了。

「你可以當我的大哥嗎。」

「隨便你。」

柒貓望著久犬離去的背影,藥帶來的副作用讓他眼皮漸漸沉重。

他躲進被中,進入沉睡。

然後他做了夢,一個很長的夢。

長的足以讓他回憶過去。

 

06

六番街上曾經有過這麼一個孩子,跟其他遊民小孩無異,穿著破爛的衣服,在熱鬧的市集裡偷竊、乞討或撿拾可用的東西去變賣,在社會的夾縫中苟且偷生;然而跟七番街的孩子比他們似乎又比較幸運一些,除了有時他們要注意別被人口販子抓走、被商家抓到以及躲過夢食。

但那個男孩似乎又有什麼不同,像是他只記得自己的年紀,其他什麼都不記得,長長的瀏海底下有雙像是貓一樣的眼睛,但卻像死人一樣地無神。

男孩總是一個人行動,吃得不多的他總會把剩下的食物分給認識的同輩,男孩覓食的次數不多,但他很聰明,從沒有一次是空手而歸的,因此那些遊民孩子都很喜歡他。

他們總會聚集在一些廢棄的倉庫內,男孩吃完自己的東西後就會坐在廢棄的器材上,抬頭仰望著黑夜,永夜城的天空永遠是那片漆黑,但男孩似乎是試著從那片漆黑中找出什麼。

「既然你什麼都不記得了,那怎麼知道自己幾歲?」有個遊民曾經這樣問他,男孩偏過頭,用細嫩卻清冷的聲音說道:「我記得我看過十場雪。」

「雪?真是怪人啊,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的人,竟然記得那種東西。」

男孩沒有反駁他,他只記得自己看過十場雪,就幫自己的年紀記在十歲起跳。

他不知道在等待什麼,在期待什麼,但卻知道那是極為簡單的。

似乎每個人一生都在等待著、尋找著同樣的事物,在這殘酷的世界。

那個有著像貓一般的眼睛的男孩,是在某次的清掃行動被抓起來的,被抓起來的遊民跟小孩有些會被賣去七番街或是其他街上,有些則是會被當成實驗品之類的處理掉。

男孩跟其他孩子被綁在一起,放到一個鐵皮屋中,一些來自其他街的人們站在他們面前,交頭接耳地討論怎麼解決這一批小孩。

男孩一貫地冷靜,當時的他什麼都沒想,其他人有些人已經選擇放棄掙扎,有些人害怕地尿了出來,有些人還在掙扎然後被打到吐了好幾口血。

隨著他們的對話,每個人的未來也被決定好了,男孩身邊的人也一個個被帶走,直到剩下幾個跟他年紀相仿的孩子。

他們是所謂的,實驗品,專門給那些受雇於老大的密醫做人體實驗用的實驗品。

「……真麻煩。」有別於其他幾個孩子的哭天搶地,男孩只是看了那些穿著黑色西裝的大人一眼,如果要他選的話,直接被處理掉還輕鬆一點。

旁邊傳來的哭聲跟罵喊聲折磨著他的耳膜,也掩蓋了某個人的腳步聲,無聲無息地,直到那些雜音驟然停止,四周突然變得一片沉默,饒是男孩也好奇地抬起頭──兩雙眼眸對此對上。

男孩第一次,被人直視著雙眼,一雙帶笑的眸子,蘊含著笑意與好奇地望著男孩,那是一個穿著醫師白袍,綁著低馬尾的青年,年約大概二十來歲,看起來並不怎麼健康,但卻散發著柔和的氛圍,令男孩不禁將這個人與雪聯想在一起。

青年的醫師袍上掛著名牌,男孩一時看不清上面寫了什麼,身邊的黑衣人卻稱呼這個青年為:「柒貓醫生。」或許那是他的名字。

青年面帶著微笑,緩緩蹲下與男孩平視,他在對方墨色的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,然後只見青年站起身,轉過去對黑衣男子說了什麼話,黑衣男子們面露詫異,但那位叫做柒貓的男子並不在意。

「你會說話嗎?」那天,叫做柒貓的青年牽著男孩的手,與一名保鑣走在四番街的道路上,男孩只是點了點頭,雖然不解為什麼這人要帶走他,但後來想想好像又不是那麼重要,對方的手很漂亮,卻牽著他髒兮兮的小手這點,倒是令他比較好奇。

那個時候男孩還不清楚眼前這個人,以後會成為對他多麼重要的存在。

那是他期待已久的,期盼已久的未知的寶物。

《待續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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