－Noline無直線－

《5/29》《山坂》

1.真波生日賀文

2.CP是真波→小野田

我的心臟很小很小。

小到彷彿只能容納我一個人。

在自己接觸自行車之前，一直體弱多病的童年，每逢自己生日家人就會特別盛大慶祝，真波還記得每次都是父母幫忙吃掉生日蛋糕，因為實在是太大了。

大到三個人都吃不完的生日蛋糕，或許承載著的不是「恭喜真波長大一歲」，而是「恭喜真波又活過一歲」這樣的想法吧。

「啊，我還活著啊。」

每年的生日當家人、隔壁的委員長，還有其他人跟自己說「生日快樂」時，，遠比被人祝福的喜悅，真波反而像被點醒一樣，想著：「啊，原來我還活著。」

明明心臟就還在跳動著，卻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，只有少數幾件事，像是自行車，在爬坡的時候他才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在鼓動在運作的聲音，告訴自己還活著的事實。

「我回來了。」

「啊山岳，歡迎回來，」媽媽擦著雙手從廚房走到玄關前，迎接剛結束社團活動的自己，用那張跟自己相似的容貌笑盈盈地道：「再一下就可以吃飯了喔，先去洗澡吧。」

「好的。」

就在真波準備上樓時，媽媽叫住了自己：「山岳，明天你生日會晚點回來嗎？」

「這個嗎……」腦內浮現自己離開時，黑田千交代萬交代明天自己一定要留下來的模樣，真波點點頭，道：「學長們好像要我留下來，可能會晚一點喔。」

聞言媽媽一手摸著臉頰，露出欣慰的笑容：「那媽媽晚點煮飯好了，要記得回來吃喔，爸爸也說會早點回來的。」

「好的，媽媽。」

兩張相似的臉看著對方，露出微笑，媽媽看著真波的臉，突然語帶欣慰地吐出一句：「山岳以前明明那麼瘦小呢，小時候每天都過得很擔心，現在可以這麼健康真的很好呢。」

「……說得也是呢，媽媽。」

「媽媽，為什麼我身體這麼不好呢。」

「因為山岳的心臟有點小問題……不過一定會漸漸變得健康的。」

「……但是有時候會很痛，生病時也很痛……」

「那是因為山岳的心臟在努力工作著的證據啊。」

「但是你現在就很少工作呢。」

看著浴室鏡中一絲不裸的自己，山岳摸著自己心臟的位置，對著自己的心臟喃喃自語道，與幾小時前騎車時的躍動對比，現在心臟的跳動小得令真波懷疑它是不是快要停止了。

「你真的很小呢，心臟先生」

「好像只能裝得下自行車跟我自己一樣。」

這樣說完真波自嘲地淺淺一笑，打開蓮蓬頭的開關，任由熱水灑落時，水蒸氣覆蓋在鏡子上，投映在鏡面的真波身影變得模糊。

隔天早上真波比平時的時間還要早睜開眼，儘管試著閉上眼睡回籠覺，大腦卻十分清醒，當真波走下樓時爸爸媽媽都用訝異的眼神看著他，對著兩雙訝異的眼神，真波懶洋洋的笑著說道：「早安啊－－」

牽著自己純白的ＬＯＯＫ，準備前往學校時，真波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，同時發現幾個同學送上了祝福自己生日快樂的簡訊，在發現沒有某個人的名字時，真波突然感覺胸口一緊。

「對了……」真波眼神低垂，心想道：「我沒有告訴坂道我的生日呢。」

在前往學校的路上，真波在爬坡時想起上一次見到小野田時，自己撒謊的事情。

一個月前，兩人一起去某縣騎車的時候，小野田注意到了自己換水壺的事情，明明事實是自己把水壺丟掉的，但是看著那雙總是閃閃發亮的眼睛，真波別開視線，皮笑肉不笑地說著：「不小心弄不見了。」

明明想要坦白的，真話卻卡在喉嚨，不敢說出口。

「明明東堂學長都那樣幫我了，為什麼我……」想到這真波眼神變暗，一股煩悶卡在自己的胸口，明明自己正在爬坡，卻感覺心臟以奇怪的方式在跳動著。

我的心臟真的很小很小呢。

小得彷彿不能容下其他人一樣。

「山岳你又遲－－欸不對、現在還沒到時間？！」

「早安啊委員長。」

作為今日的壽星，真波從委員長手上收到了手做的甜點還有下次考試的講義，接著是同學合送的點心，走在路上也會有不認識的女學生跑來跟自己說生日快樂，跟一年前的生日截然不同，讓他想起了以前父母幫自己買的超豪華蛋糕。

今天的真波理應是沈浸在被祝福的喜悅的，但是自己卻頻頻看向手機，在一封封寄來的祝賀信件中，沒有看到小野田名字時，一股淡淡的失望佔據自己胸口。

「誰叫我沒有告訴坂道我的生日呢。」

試著露出笑容安慰自己，卻只是使得自己更加沮喪而已，手摸著心臟的位置，被異樣感覺佔據的心臟，發出微弱的心跳聲。

「我現在是活著的嗎？」

回應真波這個問題的，只有心跳又小又規律的鼓動。

「HAPPY BIRTHDAY－－！」

一打開社辦的門，隨著一聲聲響砲聲，從四面八方射出的彩帶佔據了真波的視線，還沒反應過來，一雙手從一旁還住自己的脖子，一個充滿自信的熟悉聲音對自己說道：「生日快樂啊真波。」

「東堂學長？」

對於東堂的出現，真波感到又驚又喜之際，也看到其他已經畢業的學長都聚在一起，而不知道為什麼是葦木場站在中央，手上拿著一個佔據葦木場上半身三分之一的大蛋糕。

看到眼前這幅景象，真波發自內心的笑了：「大家都到齊了呢。」

就像是回到學長們還沒畢業的時光，耳邊不斷傳來大家吵吵鬧鬧的聲音，真波被分到最大塊的蛋糕，這讓他想到了以前父母幫自己慶生的時候，那個時候自己只能吃一點點，現在卻可以一個人把眼前的份量吃光了。

「啊，在跳動著。」

甜味在口中擴散時，真波感覺自己的心跳因為這份開心而鼓動的聲音，儘管此時他還是沒有收到小野田的信件。

「讓你久等了。」

派對結束後，真波走到停自行車的地方，對著自己純白色的ＬＯＯＫ打了聲招呼，就在準備離開時身後傳來了東堂的聲音。

「真波，你給我等一下！」

轉身只見東堂站在自己身後，手上拿著一個不大的包裹，真波看了那個包裹一眼，笑道：「不好意思讓東堂學長破－－」

「笨－－蛋，不是我，是小野田要我轉交給你的。」

聞言真波微微一愣，見他的反應東堂很是得意：「看你的反應，你該不會今天都很焦急吧？嘛我能理解你心情，小卷在我生日時也是……」

「為什麼坂道會知道呢？明明沒有告訴過他的……」

「蛤？」東堂聽到真波的問題，手插著腰沒好氣地說道：「當然是他自己主動來問我的啊，說要給你一個驚喜。」

忘記怎麼回到自宅了，也不記得中間吃飯跟父母講了什麼，真波回到房間就坐在地上，背部靠著門，盯著眼前的包裹十分鐘後後，才慢慢將其拆開，拆開包裝紙後，是一個盒子，打開的瞬間，一個水藍色的運動水壺躺在盒中間，還有一個信封。

真波拿起信封，取出裡面的水藍色的信紙，信件的開頭不是「生日快樂」而是「對不起，真波收到的時候一定很晚了吧」讓真波不禁笑出來，然後繼續讀下去。

「因為想給真波一個驚喜，所以不打算寄短信……希望真波不要介意才好。然後真波祝你生日快樂，這下我們兩個人都是17歲了呢，謝謝你之前的生日禮物。說實話，之前聽到真波的水瓶不見時，有點可惜呢……不過如果你能喜歡這個水瓶就好了，我也同款式的但不同顏色的一個喔。」

「如果可以ＩＨ的時候，我們可以用一樣的水瓶就好了呢，我也很期待可以跟真波再一次比賽喔，現在就很期待了呢。」

「爬坡時閃閃發亮的真波真的非常帥氣呢，但我想到時候的真波一定會閃閃發亮的，總覺得現在就開始這麼期待的我很奇怪呢。」

「啊我不擅長寫信，落落長寫了這麼，最後還是說一句真波，生日快樂！　小野田坂道筆。」

「啊啊－－被坂道嚇到了呢。」讀完信後，真波揚起笑容，對著天花板長嘆一聲，接著拿起一旁的手機，準備回信給小野田。

「給坂道：」

啪搭。

「收到你的禮物了喔，還有我真的有點被嚇到了呢，坂道好厲害啊－－」

啪搭。

「禮物我很喜歡喔，不過坂道的是什麼顏色呢？好想看啊－－」

啪搭。

「說實話好意外坂道會知道我的生日呢，聽說你是問東堂學長的嗎？東堂學長也很狡猾呢，竟然都不告訴我。」

啪搭。

「坂道，」

啪搭。

「我很開心喔，讀你的信大概是今天最開心的時候了。」

搭啪。

「好想見你喔。」

打出最後一行字時，手機螢幕已經佈滿幾個淚水，按不下去送出鍵的真波闔上手機，身體縮成一團，任由淚水沿著漲紅的臉頰滑落，耳邊則是一直傳來，急促的心跳聲，劇烈跳動的心臟使他身體開始發熱。

「吶坂道，你知道嗎？」

望著手上的手機，真波張開嘴吃到自己鹹鹹淚水，道：「我的心臟很小很小，」

－－「爬坡時閃閃發亮的真波真的非常帥氣呢，但我想到時候的真波一定會閃閃發亮的，總覺得現在就開始這麼期待的我很奇怪呢。」

「但還能再容下坂道你一個人。」

【ＥＮＤ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