－Noline無直線－

《審神者系列》《與山姥切國廣一起》

 審神者→山姥切國廣注意

《期待》

與那個人第一次的見面，不是什麼很好的回憶。

「那是什麼眼神……？對仿造品很在意嗎？」

被白布遮蔽的視野內，那個人的視線直直射來，於是你反射性地開口，吐出刺痛的言語－－

被召喚的瞬間，隨而湧上的是自卑、負面的情感，於是你別開了視線，不想被人直視－－

「欸？是仿造品嗎？」

那個人語中的驚訝聽來刺耳，然而當你怒瞪掃過去，一張笑臉卻跳入你的視野中，那個人笑得軟軟的，對你說道：「從今天開始請多指教。」

「啊。」

「啊啦。」

晚飯時間過了之後，山姥切跟審神者在本丸的轉角撞上了，審神者先是愣了一下，隨後露出一貫的笑容，說聲「今天也辛苦了」，就越過山姥切的身邊回房間了。

「啊……」就在審神者拉開紙門的瞬間，山姥切突然出聲，然而當審神者問「怎麼了嗎？」時，卻又撇開頭，不發一語，聽到紙門拉上的瞬間，山姥切撇了那扇紙門一眼，隨後掉頭離開，披在身上的白布隨著一舉一動在半空飄逸，一切都要怪鯰尾那傢伙前幾天突然跑過來，問起自己是不是最近跟審神者說了什麼。

「啊啊當然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啦，嘿嘿，」鯰尾那笑得無辜的臉浮現腦海中，現在想起來還是讓人那麼不爽：「只是純粹好奇而已。」

從其他刀劍口中得知，在自己手入修復期間，審神者所造成的小騷動，但說是小騷動也只是突然關在房間而已。

「誰叫這個傢伙那個傢伙都是大驚小怪的性格。」山姥切邊走邊這樣想，不知道為什麼平時走慣的距離，比平常還有遙遠的感覺，突然，「……那個人也怪怪的。」山姥切停下腳步，仔細回想才發覺，似乎從那一天之後，審神者的態度似乎的確有所改變。

－－「你到底期待什麼？」

那一天自己對那個人說的話，頓時浮現腦海，山姥切心一沉，盯著地板許久，最後只能喃喃道：「……這樣也好。」山姥切抓著蓋住頭的白巾，將自己臉完全遮掩住。

「反正像我這種……」

***

明明是召喚出各種名刀上的付喪神之人，卻完全沒有你的認知中，主君應有的姿態，那個人身形消瘦，臉上總是帶著不像男人會有的微笑，當你吐出帶刺消極言語時，那個人也只是露出苦笑。

只有那一天，那個人臉上的微笑是僵住的，彷彿下一秒就會破裂的面具般。

「……你在這……」

「噓。」

在本丸靠近水池的草叢內，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審神者屈著膝，以整個身軀捲成一起的模樣躲在那裡，就在路過的山姥切正要出聲時，審神者伸出食指放在嘴邊，示意要他安靜，隨後審神者拍了拍自己身邊的草地，用口形要山姥切快點坐下。

「為什麼我要做這種事。」雖然這樣心想但畢竟是命令，山姥切抱著膝蓋坐在審神者的隔壁，沒過多久就聽到今劍稚嫩的聲音從遠方傳來：「我要抓人了喔－－藏好了嗎？」

「藏好了－－！」從四面八方傳來短刀們的聲音，其中還混雜了審神者的聲音，明明山姥切什麼都沒說，審神者卻對著山姥切搔了搔，有點難為情地笑了笑。

怪人。山姥切這麼心想，兩人就這樣縮著身子躲在樹叢內，找不到脫身時機的山姥切直直盯著自己的腳，但用眼角餘光瞄身旁的審神者時，明明只是躲起來而已，那人卻顯得興奮萬分。

真是怪人。第二次這麼想了，山姥切盯著慢慢爬過草地的螞蟻，突然開口道：「是因為我的關係嗎？」

「欸？」

「你把自己關在房裡的原因。」

看著對方錯愕、驚嚇混合的臉，山姥切淡淡地吐出一句：「是因為那天的緣故嗎？」

***

「啊啊你在這裡啊。」

那個人聲音從上方傳來，聽到那帶笑的嗓音你只是瞄了那個人一眼，隨後還是把將視線轉回庭院的湖面，看著今晚的滿月在湖面的倒影。

「想說怎麼找不到你呢，不來跟大家一起吃甜食嗎？」就這樣往自己身旁坐下的那個人，雙手捧著日式點心，眼睛瞇成一條線，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。

為什麼那個人要一直粘著自己呢？你靜靜地看著那個人滔滔不絕的模樣，就在那個人說著「如果山姥切也會喜歡這甜點就好了時」－－「你到底在期待什麼？」

跟以往一樣，明顯帶刺的話語脫口而出，但有所不同時，從你的眼角餘光所看到的笑臉，在那一刻凍結了。

「……不想對你說謊呢。」

兩人之間沉默了好一會兒，審神者才開口說道，山姥切也沒看他，只是聽著那溫潤的聲音傳入自己耳內：「說實在聽你那樣問起時，腦內好像有什麼斷掉了……」

「回到房間之後一直想『為什麼我要一直被你說成這樣呢』，心情超糟的，但又不想牽怒他人，就請獅子王他們把我關在房間了。」

審神者語氣說得平淡，一旁的山姥切卻在聽的過程，一顆心不知道為何地往下沉，於是拉了拉身上的白巾，擋住審神者那側的視野。

「不過說來真丟臉呢，嘿嘿，」審神者的聲音聽起來似乎笑了：「一個人關在房間內的時候，我想了很多……像是為什麼想要當審神者呢，還有你那句『你到底在期待什麼』，不過想到最後，反而想起我跟你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呢。」

「跟現在完全一樣都沒有變呢。」

山姥切腦內充斥著負面的想法，感覺審神者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，，只是一味想著身邊的這個人，是不是終於受夠了不僅只是不是名刀，還性格消極的自己呢？光是想著這是自己應得的下場，他的心情就盪到谷底。

就在此刻，白巾的一角被人拉了拉，對上的是對方擔憂的視線，被問了「還好嗎」的時候，山姥切也只是咬著下唇，不發一語，見狀審神者問道：「我剛剛說的話你沒聽到吧？」

山姥切確實是沒聽到，見那沒回話的反應，於是審神者笑了：「那我再說一次好了，你不是問我到底在期待什麼嗎？」

「－－吧？」

帶著那副笑臉說出來的話，就像一陣暖風，山姥切看著他那張笑臉，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，就在這個時候，審神者被今劍找到了，審神者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雜草，苦笑著說等下要換自己當鬼呢。

聽到那離開的腳步聲山姥切才回過神，開口叫住了對方，問了對方到底為什麼會那麼想時，審神者只是眨了眨眼，臉上的笑意加深說道：「因為對我來說，你是特別的啊。」

丟下這麼一句話後，審神者就在短刀們的催促下跑開了，山姥切看著對方的背影，耳邊又響起對方剛剛的話，抓緊身上的白巾，山姥切喃喃道：「……怪人。」

－－大概是期待哪一天，你能發自內心感到開心吧？

《ＥＮＤ》